噪音有一个分贝
物是人非的时候,回忆就会显示它可爱而又残忍的一面。虽然生活中的事一件接着一件,欢畅的,莫名的,卑劣的,让人应接不暇,但是记忆总是会自动筛选出某些事,供我在日后抚摩把玩,这些事,被叫做典故。最近发生了一些事,直接触发我记忆的阀门,典故如洪水一般涌出,让我在这样的转凉时节,有些不知所措。
稍微回想一下,持续这样的心绪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差不多半年前,我就停止在163888传歌。停止发表新歌而已。因为我写的歌,或者我和朋友写的歌,无情的被这个音乐贩子集团拿去做商业用途而无任何告知。这和自己辛辛苦苦生了孩子却被人贩子拐去卖掉了是一样的感觉。但仅仅不传新歌,似乎并不能阻止这个集团的侵权行为。前阵子我在事前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又收到了一张分贝网全力打造的年度合辑大碟,CD里居然包括《星座书上》。我很懒。不想与人交涉,况且作为一个个人,在一个公司面前,永远是处于弱势的。那么好吧,前几天关闭了我在分贝网的主页,评论留言统统关闭,歌曲也只保留了一首《玫瑰花的葬礼》,这件看起来孩子气十足的事是在我的理智支配下完成的,毕竟我之前两年的时光都和这个小小的页面有关,而我又偏是个怀旧之人,两年的心血、汗水、得失,在这儿都能窥见一斑。可是我又不得不这么做,为的是我珍视的一些东西,不要再继续充当羊头或者狗肉的角色。
在关闭之后就不断从各个方向传来各种信息,有关切的,有疑问的,还有来自某些方面的责难甚至威胁。说起来,关闭我的个人主页,对于我本人的意义才应该是最大的。对其他人来说,关心我的,我由衷感激;但是责难从何而来我就真是不明白了,毕竟这是我个人的页面,开或关是我自己的事情,作为一个普通会员也好,人气明星也好,至少我们在享受这个网站提供的空间服务这一点上,应该是完全平等的。不能因为我主页流量高,就赖着我不准我不在上面玩吧?我两年前申请它的初衷是上传自己的音乐,至今也仍然是。至于它积累了怎样的人气、带来了多少的点击率、能够用来粉饰多少太平,都不是我所关心的,也不会成为我想要关心的。05年开始唱歌,一开始仅仅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并没有想过因此走上音乐的道路,之前从不认为自己具有唱歌天赋的我一路走到今天,可以说始终伴随着惊讶和喜悦。看到歌迷和朋友的支持,虽然我可以少言寡语的比较沉默,心里始终还是一个开心。我谢谢你们。
然而事物的变化往往呈现黑色幽默的轨迹,带来伤感的,往往是曾经让人欢欣鼓舞的。我不会忘记在首都北京的某个夜晚,那是参加联想粉时尚手机的发布会,我头一次因为表演唱歌而站上舞台。在那之前受分贝网的委托,为这款手机的网络选秀比赛唱作了擂主曲目《粉色信笺》。06年的年底,冬天的北京相当寒冷,我和父亲被邀请来到北京。分贝网为我们安排了住处,我们人生地不熟,又奔波一天,只想早点洗个热水澡睡个踏实觉,次日好好唱歌,因为到时还有一些歌迷要专程来听我。可是一进屋就觉得气氛不对劲,空气中夹杂着发霉的气味,某些家具都开始有腐烂的迹象,想要关窗却发现关不上,浴室里还不断传来滴滴嗒嗒的漏水声,空调坏掉。接着,父亲发现浴室没有热水,那个画面是令我难忘的,父亲站在浴室里,昏黄的光打在他略显颓废的斑白发际上,他却强作无事的安慰我说,一天不洗澡没什么,你睡吧。说这话的时候,白色的雾气从他的口中呼出。我说,我们自己换个宾馆好了。他只是淡淡说,那样对人家不太礼貌。
我赶紧转过头对着窗外,冷风从缝隙里凶狠的打在我的脸上,却吹不干眼眶的泪水。当时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走上音乐这条路。父母为我创造幸福的生活环境,而我,却邀请父亲来吃这样的苦。年轻人吃苦不为苦,而连累长辈受苦的那种失败感,纸上得来终觉浅。
先说到这。
一直喜欢我支持我的人,切不要难过。我不是在诉苦,千万不要对我抱有同情的心态。虽然经历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然而总的来说我这两年过的很好,未来也势必越发的好,尤其指音乐创作和演唱方面,请充满期待。以上文字只是近年见闻的沧海一粟,鉴于本博读者群体年龄偏小,为防止少年对美好和谐社会失去信任,就不再多写。只是想给怀揣着美好音乐梦想的人们一些提醒。有梦想的人很多,实现梦想的路却很窄。想利用你的梦想达到自己目的的商人很多,纯纯粹粹听你唱歌的人很少。所以对支持自己的人充满感谢。
一直不喜欢我仇视我的人,切不要急于幸灾乐祸。我还没什么灾,所以不要幸得太早。老师从小告诉我们,恶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小人。小人脸上没写小人二字,甚至还挺体面。也不干什么大奸大恶之事,只会在暗处放箭,具有迷惑性。对你们我也没什么脾气,习惯了,只能祝愿你们在某个夜里也能卸下伪装哭泣一把证明自己还有点良心。
分贝网,也就是163888,一路上发发发,名字取得就挺唯利是图的。我只想说,多行不义必自毙。某些人不要再策划那些让人说起来就脸红的事了。做人要堂堂正正,像许大爷这样,有什么想法就说得一清二楚。那什么CEO不是叫正立吗,怎么老是喜欢歪着办事呢。那些威胁,对我是没有丝毫作用的。此文发布后也许会有对我不利的虚假新闻立刻从你们笔下喧嚣尘上,很好,我就是要做这个实验,看看你们能龌龊到什么地步,欢迎此文读者一起见证。另外如果最近Vaecn和本新浪博客也像我的163888主页一样被黑掉,那肯定也算在你们头上。
(个人还比较喜欢vv的这篇)
把伤痕当酒窝
许嵩
我伸了一下懒腰,望着窗外阴暗的天。快要下雨了,而此时已近黄昏。
心情不错。是的,我搬家了。
桌前放着一本书,其中的一章,标题赫然是,把伤痕当酒窝。正当我准备看看这个标题背后的内容时,父亲叫我:出去找一个拾废品的人来,家里正有一堆没用的旧东西。
下了楼,我走在一条极其平凡的街道上。一些高雅人士所鄙薄的低俗人等,全部在这条街上济济一堂,先是五家大排档,然后是一排小吃摊,再过去就是农贸市场。这些人有时的确粗俗,譬如他们的三轮车撞到你却不说对不起只是表情怪异的一笑;譬如你买东西跟他们讨价还价到最后他们会蛮横地说,我不卖了。后来我渐渐想通,前者是因为他们还没学会城里繁琐的礼貌用语,因此他们只能投以抱歉的微笑,但是这一笑遭遇到了城市人翘起的嘴角和傲慢的眼神,所以这个笑容顿时变味;后者更好理解,因为城市人砍下的价格已然超过了他们接受的底线。
一个老人缓缓地从我身边滑过。牵着条狗,另一只手里搓着健身球,背部倔强的挺直,眼角流露出幽默的笑意。
这种笑意的内涵,正由这条平凡的街道默默地注释着。
拾破烂的终于在这里被我搜索到。这位老人,头发全白,我很少看见如此纯粹的白了;一种慈祥的感觉洋溢在他的脸上。他的身后,悠悠然跟着一个孩子,这是老人的孙子。
天更暗了,一些雨点开始打落在我们的脸上,我们三个默然前行,再也没有说话。
到家了。老人嘱咐孩子等着,然后随我上楼。进门时我发现老人的鞋子很脏,我不希望他将泥土带进我的新家。老人似乎明白,脱下鞋子,赤着脚进来。虽然这时早已立秋,天气转凉。
父亲让他稍坐,便进房里整理废品。只剩我和他孤坐客厅。忽然想起晚上我要上课,便丢下老人自己到房里穿戴整齐。
然后准备出发。我觉得我应该戴上手表。一个中学生的时间,若不珍惜,很容易从指尖溜走。
这时老人已把东西弄好,付了钱,准备走。父亲见外面雨大,便让他稍作歇息。他没推辞,便和父亲随便聊聊。
他的孙子的父母死了。孙子8岁,还没上学。此时,他们还没吃饭。
托尔斯泰说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而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我认为恰恰相反。富裕的家庭能营造不同的环境,所以多样;不幸的家庭总是相似,因为单一。
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在找我的手表。我很不愿意这样想,老人拿了我的手表。因为有两个证据,其一,我记得我的表就放在老人坐的椅子旁边;其二,老人的裤子口袋里露出一截银光闪闪的东西,我想那是我的表带!
我不鄙视穷人,但是穷人要是不知自重,我们也不必怜悯,而且我没有时间等了。想到这儿,我很有风度地说,老人,请还给我,我的手表。
我认为这是我平生说过的最委婉的一句话,能把对他的伤害降到最低限度;我之所以这样做,因为我想他可能只是一时糊涂,顺手牵羊,我们不必大动干戈。
老人看看我,忧伤地沉默。我想他一定为他罪行的败露感到可耻。
然而父亲还没懂得我的意思,竟然问我,你在说什么?我很平静地重复了一遍。
父亲责令我住嘴。然后令我把他的包拿来,我知道事情可能会有点微妙的变化。
打开包,我的手表。原来父亲今天上班时看见我的表不走了,就拿去表店换了一块电池。
我何以那么草率地认为是老人拿了手表呢?我说我不鄙视他们,然而骨子里对他们还是信任不过的。是的,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正当我准备道歉,老人笑了。这种幽默的笑意,似曾相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而笑,这种笑意的内涵,正由他的伸向裤子口袋的手默默地注释。他掏出来了,不是我认为的“表带”,只是一个不锈钢的勺子!
我不知道我的话对他造成了多少伤害。对于一个贫穷的人,最大的侮辱莫过于说他用不正当的手段去摆脱贫穷。
然而我对他的这种伤害,被他化为了一个笑容。
把笑容当酒窝,这篇文章我还没看,但是我已经找到了最好的解释。
雨更加大了。祖孙俩推着车子一路小跑;天空升起了一颗早熟的星星;而那黑夜,也在重重的幕帘后面静静地注视着一切,不忍心走来。
我伸了一下懒腰,望着窗外阴暗的天。快要下雨了,而此时已近黄昏。
心情不错。是的,我搬家了。
桌前放着一本书,其中的一章,标题赫然是《把伤痕当酒窝》。正当我准备看看这个标题背后的内容时,父亲叫我:出去找一个拾废品的人来,家里正有一堆没用的旧东西。
下了楼,我走在一条极其平凡的街道上。一些高雅人士所鄙薄的低俗人等,全部在这条街上济济一堂,先是五家大排档,然后是一排小吃摊,再过去就是农贸市场。这些人有时的确粗俗,譬如他们的三轮车撞到你却不说对不起只是表情怪异的一笑;譬如你买东西跟他们讨价还价到最后他们会蛮横的说,我不卖了。后来我渐渐想通,前者是因为他们还没学会城里繁琐的礼貌用语,因此他们只能投以抱歉的微笑,但是这一笑遭遇到了城市人翘起的嘴角和傲慢的眼神,所以这个笑容顿时变味;后者更好理解,因为城市人砍下的价格已然超过了他们接受的底线。
一个老人缓缓的从我身边走过。一手牵着条狗,另一只手里搓着健身球,背部倔强的挺直,眼角流露出幽默的笑意。
这种笑意的内涵,正由这条平凡的街道默默的注释着。
拾破烂的终于在这里被我搜索到。这位老人头发全白,我很少看见如此纯粹的白了,一种慈祥的感觉洋溢在他的脸上。他的身后,悠悠然跟着一个孩子,这是老人的孙子。
天更暗了,一些雨点开始打落在我们的脸上,我们三个默然前行,再也没有说话。
到家了。老人嘱咐孩子等着,然后随我上楼。进门时我发现老人的鞋子很脏,我不希望他将泥土带进我的新家。老人似乎明白,脱下鞋子,赤着脚进来。虽然这时早已立秋,天气转凉。
父亲让他稍坐,便进房里整理废品,只剩我和他孤坐客厅。忽然想起晚上我要上课,便丢下老人自己到房里穿戴整齐。
然后准备出发。我觉得我应该戴上手表。一个中学生的时间,若不珍惜,很容易从指尖溜走。
这时老人已把东西弄好,付了钱,准备走。父亲见外面雨大,便让他稍作歇息。他没推辞,便和父亲随便聊聊。
他的孙子的父母死了。孙子八岁,还没上学。此时,他们还没吃饭。
托尔斯泰说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而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我认为恰恰相反。富裕的家庭能营造不同的环境,所以多样;不幸的家庭总是相似,因为单一。
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在找我的手表。我很不愿意这样想,老人拿了我的手表。因为有两个证据:其一,我记得我的表就放在老人坐的椅子旁边;其二,老人的裤子口袋里露出一截银光闪闪的东西,我想那是我的表带!
我不鄙视穷人,但是穷人要是不知自重,我们也不必怜悯。而且我没有时间等了。想到这儿,我很有风度地说,老人,请还给我,我的手表。
我认为这是我平生说过的最委婉的一句话,能把对他的伤害降到最低限度。我之所以这样做,因为我想他可能只是一时糊涂,顺手牵羊,我们不必大动干戈。
老人看看我,忧伤的沉默。我想他一定为他罪行的败露感到可耻。
然而父亲还没懂得我的意思,竟然问我,你在说什么?我很平静的重复了一遍。
父亲责令我住嘴。然后令我把它的包拿来,我知道事情可能会有点微妙的变化。
打开包,我的手表。原来父亲今天上班时看见我的表不走了,就拿去表店换了一块电池。
我何以那么草率的认为是老人拿了手表呢?我说我不鄙视他们,然而骨子里对他们还是信任不过的。是的,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正当我准备道歉,老人笑了。这种幽默的笑意,似曾相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而笑,这种笑意的内涵,正由他伸向裤子口袋的手默默的注释。他掏出来了,不是我认为的“表带”,只是一个不锈钢的勺子!
我不知道我的话对他造成了多少伤害。对于一个贫穷的人,最大的侮辱莫过于说他用不正当的手段去摆脱贫穷。
然而我对他的这种伤害,被他化为了一个笑容。
把伤痕当酒窝,这篇文章我还没看,但是我已经找到了最好的解释。
雨更加大了。祖孙俩推着车子一路小跑;天空升起了一颗早熟的星星;而那黑夜,也在重重的幕帘后面静静的注视着一切,不忍心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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