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敬重那些居住在远方的人。他们的心中,藏有太多辽阔和安静,其中的野花含着露水,田埂蜿蜒,井旁的木水桶,散发铁锈的味道。半亩方塘,一间小屋,两排篱笆。这小小的日子,不是春风多了就是秋雨欠缺。
榆木墩子斜倚墙根,檐上挂几棒玉米。窗户有褪色的窗花掩映。只要有风,藤蔓上的葫芦花就摇曳个不停。雨作墨,云着色,峰峦骨骼分明。更多的时候,闻着山涧的花香,去到另一座山上采药,像看望越来越少的亲人。
有时候一个人坐下来,想想过去,恍惹隔世。曾经爱过功名,爱过春风里飘曳的花朵。想到一些人的脸颊,想到许多事情自己做得不够好。想一想越来越远的童年和村庄。打谷场,扇车,饲养处的牛马。或者将一把青草说的一无是处,就说贫穷像茫茫的芦苇一望无际。
这样散淡的日子,一切都不要紧。民间依然朴实,喧嚣仍在进行。只是现在不会有人再打听你的`心事了,就连忧伤也成了自己的收藏品。对着一棵槐树,默念世上的开花结果。守着山峰背后的月亮,犹如内心的火苗。抚摸孤独的拴马桩,仿佛一场梦回到另一场梦。